萧衍此人,有洁癖,之前自己住的时候还好,顶多一个武小柒经常触及他的底线,现在住宿舍,四个大男人住一起,他着实适应了很长时间。
当萧衍将武小柒夹给他的狮子头若无其事得填到嘴里的时候,孟诗觉得,这应该就是爱情,她曾亲眼见到,在一次高中同学的聚会上,和他关系较好的一个男生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他让服务员换了一整套碗碟,当时那个男生脸都绿了,还是武小柒上去插科打诨得敬了那人两杯啤酒,这事才算揭过去了,也是因此,他们五个人吃饭从来都是各吃各的,即便偶尔其他四个人一起吃,也会单独给萧衍要一份。
说起武小柒的酒量,就要从她小时候开始讲了,武爸爸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一盅,武小柒还很小的时候,就被他抱在怀里用筷子头沾酒喝,被武妈妈警告了很多次,屡教不改,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武清出生后,武妈妈说什么都不肯再让武清受他的荼毒,武爸爸就只能继续发展武小柒了,在武爸爸长期的熏陶下,武小柒的酒量很不错。有人喝醉了会哭,有人喝醉了会笑,有人喝醉了会唱歌,还有人喝醉了会话很多。武小柒喝酒不上脸,会给人造成一种她很能喝的错觉,而且她喝的越多越清醒、思维逻辑越清晰、眼睛越亮,但一旦超过她的量,她就会秒睡,安安静静的就像平常睡着了一样,或许前一秒她还和你很清醒认真地讨论一部文学作品的观后感,但下一秒一杯酒下肚,她就趴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萧衍是滴酒不沾的,他是名副其实的一杯倒,而且他有N种办法来解决劝酒的人,为此他专门去学了摇色子,他还真是个匪夷所思的男人,你能想象一个满脸肃然的俊逸男人摇着筛子把一桌子人喝趴下的情景吗?武小柒对此十分佩服,但姚纤纤和她说,“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游戏不看球,那他还是个男人吗?八成有特殊嗜好,小柒,你要小心。”
徐行今天似是有些心事,一口接一口得喝酒。
孟诗忍不住问他,“慢走,你今儿怎么了?”
徐行晃了晃已然空了的啤酒瓶,不想因为自己让气氛变得凝重,“没事。”
武小柒和孟诗对视一眼,都知道他是在想念杨墨,虽然杨墨不常说话,但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好。
武小柒想了想说道,“放假去看看杨墨吧!”
孟诗举手赞成,“嗯,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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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演出在学校的操场上举办,他们四个人到的时候,孟诗的同学已经帮忙在前排的看台上占好了位置,武小柒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哈喽,弯弯,小妖,柳条儿呢?”她看上去和她们很熟悉。
武小柒的正牌舍友,常玉和大芬基本除了睡觉在宿舍,其他大部分时间都不见人影,而姚纤纤除了偶尔闲的时候拉武小柒逛逛街,基本也神龙见首不见尾。而武小柒班上可怜兮兮的八个人中只有她一个女生,所以武小柒只要有时间就来孟诗学校混,反倒和孟诗的舍友混得不错。
虽然武小柒经常过来,但萧衍每次送她到学校门口,就自己去找自习室看书了,所以弯弯和小妖均是第一次见萧衍和徐行。
弯弯拽拽孟诗的袖子,“你只说小柒要来,没说还有别人啊,我们就占了四个位置。”
小妖是个很害羞的女生,低着头坐在最边上,还没说话,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逗小妖是武小柒生平一大乐趣。
武小柒真觉得,这才是女大学生应该有的样子,像自己宿舍那三个,简直就是怪胎。
徐行笑着解围,“没关系,我们站在后面就可以。”幸亏两个人个子都很高,即便站在最后面也不影响他们的视线。
武小柒兴奋得抱着孟诗直蹦,“哎呀哎呀,我还是第一次看演唱会。”
孟诗将她摁在座位上,学着萧衍的口气,“你安分点。”
武小柒在座位上东张西望,直到看到人群后面的萧衍和徐行,才笑着挥舞着双臂,全世界仿佛都静止了,萧衍的眼中只剩下她明亮干净的笑脸。
“哎哟。”武小柒挥舞着的手臂碰到了夹道中走过的人。
被她碰到的人带着酷酷的棒球帽,右耳的耳垂带着一个黑色的耳钉,背着一个吉他,正低着头好奇地看着她。
武小柒赶紧站起来道歉,“对不起!”
那个人随着她站起身的姿势抬起头,赫然是一张漂亮的脸庞,和萧衍的清冷俊逸、徐行的温文尔雅不同,那个人身上的气质十分独特,虽然他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衣,但在人群中就是十分显眼,仿佛他天生就应该被众星捧月,那个人微微一笑,眼眸清澈,却有些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味道。
那个人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便向着舞台走去了。
武小柒回过神来,拽着孟诗低声惊叹,“哇,你们学校还有这样的人物呢?”
孟诗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摇头,“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看样子是来助唱的嘉宾。”
武小柒点点头,怪不得之前从未听柳条儿那小妮子提过,“柳条儿在哪呢?这种场合她竟然不来?”
孟诗指指在舞台旁边忙的团团转的柳条儿,“那呢,她那个什么社团被借调过来帮忙准备会场。”
武小柒了然的点点头,“哦。”
人渐渐多了起来,夹道旁边有一群小女生,应该是什么人的粉丝,扯着横幅可劲儿的喊,“王者当然,王当然!当然王者,王当然!”
武小柒伸着耳朵听她们喊,“王当然,是今天表演的人吗?”
孟诗摇摇头,“今天表演的都是我们学校音乐系大四的师哥师姐,没有叫王当然的啊!弯弯,咱们学校有叫王当然的吗?”
弯弯也摇摇头,“没听说过。”
武小柒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王当然,王当然,这名字倒是巧妙。”
“要开始了!”
萧衍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不适的蹙着眉。
徐行满脸诚挚得建议他,“不如你去找个自习室待着,放心,等演出一结束我就给你打电话。”
萧衍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就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呢,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只有千年做贼的却没有千年防贼的,萧衍认为从根源上断了这个贼的贼心迫在眉睫。